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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腦的歌留到後面寫~

歌詞

手已經失去溫度 心臟無想欲跳動
閘袂著的光線若火燒 流袂落的目屎變做雨
墜落 掠袂牢的絕望


夜婆咧悲傷 帶著滿身的傷 夜婆咧艱苦 無人知影的苦


淋著冷冷冷冷的雨 聽著冷冷的指控
落落冷冷冷冷的路 慣勢冷冷的生疏
䖙佇冷冷的塗 原來這是冷冷的角度 (才知這是冷冷的覺悟)
走無路 走無路 (走無路 冷夜婆)


冷視殕世黑暗中 夜聽繁華無行路
婆娑倒影誰人見 歎吟一泣笑長空


(BRIDGE)從來我咧聽的看的想的攏顛倒

 

 

比起《露螺》比較偏向寫實的探討,這次江惠儀的作品探索人心深處的情緒。

我一向喜歡他的作品,是因為他創作的曲詞契合度很高,要知道流行歌謠,第一個聽的還是音樂順暢與否,而不是題材概念。

他不像現在很多創作歌手,很明顯是先寫出詞再譜曲,雖然會注意配合句讀與聲調,但很多旋律的轉折不夠順,「為轉音而轉音」、「為起伏而起伏」的事在所多有。

這首歌最初吸引我的是音樂,空耳聆聽一遍就在腦海中縈繞不去,旋律就像慢慢拉緊的死結,兜兜轉轉愈旋愈糾結,

尤其是副歌的「冷」扣著旋律滲進骨子裡,讓人戰慄。

主歌第一段翔實訴說著生理狀態,遭遇當下指尖發冷、想避開所有的目光,想哭卻哭不出來。

第二段點出為什麼會落入這種狀況,小女子的解讀是這樣:

夜婆是唯一會飛的哺乳動物,以前被人誤認鳥類,也有兩面討好不是人的童話故事,

以此借喻為孤立無援的身心狀況,或許遭背叛、或許遭孤立,或許遇到了難以解釋的誤會。

這點在副歌有更詳細的描述,「冷冷的指控」、「冷冷的生疏」可見端倪,那四個「冷冷冷冷」七分淒厲,兩分悲傷,一分瘋狂,字字血淋淋。

一開始聽著沒什麼,但愈播,那字句就像刀刻入腦海,攪得情緒墜下喉頭反酸,酸意又竄向四肢,化作冰針刺得指尖冰冷。

泠泠的曲調、濃稠的嗓音,一步一步挖開了記憶中的傷,強迫我們再次體驗發生當下,身心遭遇的打擊。

 

我不知道是否每個人都能體會這個意境,如果正在經歷,或曾經有過的人或許很有感觸。

雖然是這樣,但他的歌詞相對抽象,如果在完全相反的情緒狀態去聽,或者沒有經歷過這個情境,不會那麼快入歌,

小女子前幾次聽只覺得歌好聽,歌詞看了但也只是理解,不過有一次處理雜事邊聽,潛藏的情緒就被攫出來了。

不能太認真聽,因為這首歌本就不適用理性分析,但如果沒經歷過或過去多時,卻要醞釀很久,才能進入這個狀態。

一進入就是深坑,難以自拔。我無法想像若自己正經歷這個「冷冷的指控」、「冷冷的生疏」的情境時,聽到這首歌會怎麼樣⋯⋯大概會狂哭吧。

中間插一段戲曲口白,或許有人覺得很突兀,不過在我感覺,有「萬般皆是戲」的冷酷,也有聯想到人死後才會下判詞的絕望。

追註:回放無數遍,不是我一個人覺得「走無路」聽起來很像「揣無路」,歌者的咬字可以再清晰一點⋯⋯
 

 

 

另一首推薦的是<橋跤>

今日佮昨日 敢有無仝 仝款一个 寒冷的夜
烏暗的橋跤 孤單一个人 綴著水流聲 唱入夢

一領破舊的紅 閘袂牢風寒
由在風咧戲弄 雨沃澹了衫
敢是佮我相仝 行了傷遠 袂得振動 毋願越頭嘛毋閃避

橋跤的人影 喝甲梢聲予誰聽
無日無夜 汗嘛綴著 河水流袂焦
一直踮佇遮 等待相仝的心情 只是今日 猶未等著 經過的人

日時佮暗暝 嘛是相仝 橋跤仝款 照無日頭
風沙搧袂停 一層一層咧疊 殘缺的衫 嘛會守護我的紅

覕著風 覕著雨 走袂離的寒 帶著苦 帶著傷 猶堅定咧等

橋跤的人影 喝甲梢聲予誰聽
無日無夜 汗嘛綴著 河水流袂焦
一直踮佇遮 等待相仝的心情 只是今夜 猶是等無 經過的人

等彼一工 跳落水岸 等彼一工 就會無仝(我會無仝)
換幾日專工收看 換幾段生份紀念
只是橋跤 猶是橋跤

仝款一个 寒冷的夜 仝款孤一个 徛佇橋跤
拍落風沙 一工閣過一工 仝款向望 今日會當無仝

橋跤的人影 等待相仝的心情
風雨緊大 掩崁我的孤單我的吼
身軀踮佇遮 靈魂綴著河水去做夢
做著一个 行袂振動的人 河水若焦 會看著沉落的紅

 

這首歌詞乍看之下,真像水鬼守株待兔掠交替,不過我想,應該是隱喻那些孤獨的人希望得到理解吧⋯⋯

編曲非常日系,從前奏到尾奏都很J-pop的鋪陳,節奏和歌詞的密度也是,主歌有一些字句要反覆聽才能銜接,

不過享受旋律對我來說就是享受,歌者中音濃醇,抑揚頓挫恰到好處,叮叮咚咚的起伏聽在耳裡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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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惠儀《露螺》專輯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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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新式台語歌轉型的江惠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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