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台語歌入門

高中時代一部風靡日本和台灣的漫畫《Liar Game》,參與第一場遊戲時男主角就給女主角上了一課:「信任是不對的,你應該要先懷疑!你擅自信任別人,因此不去了解對方的本質,那麼被騙有什麼冤枉?」
我那時覺得說得太好了,可是自問「哪裡好?」卻答不上來。

直到出社會看過多少社會新聞、經歷無數人性黑暗事件,我發現一般人如我,都會像女主角一樣在特定環境、對特定人設放下戒心,例如退休老師、鄰家長輩、台派朋友(?),明明沒有什麼接觸,只因為常常(在社群、媒體)打照面、他的職業、他一方面的主張和我們相同而放下戒心。

像環境則是台灣的星巴克、餐廳可以隨便把包包放下來佔位或去上廁所。
但這種信任其實不是人性通用的,你就算遇到10個老師在你面前很好,那也不代表他本性如此,很有可能只看到他專業的一面。你遇到第11個,也不要設想他跟前10個老師表現得一樣好。

就算你去上百次星巴克把筆電放在桌上離座都沒事,也不代表你應該就這樣理所當然地認為沒事,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崇尚這樣的美德,但給人可乘之機是另一回事,有一天真的被偷,你會想著「可是我之前這樣做10年都沒事,是不是治安變差了?」其實不是,而是之前恰巧沒人趁你不備。

這種「沒有經過觀察和檢驗的信任」被廣泛利用於群眾輿論,例如太陽花學運墜下神壇的少年少女,例如某些被提告性騷、性侵的藝人,我都沒有「驚訝」、「破滅」的感覺,因為「我本來就不了解他們的私德」,不要覺得他們在螢光幕上就有受檢視,大眾就是這樣盲目,不管是推崇還是專業濾鏡。

既然是因為他們有主持之才而欣賞,或者是他代表我們的理念出征,我們就不應該轉化為對品格的盲目信任和支持,而是從多方面去觀察這個現象:
欸?以前為什麼沒媒體挖這方面的私德?以前的老師、醫生沒有被爆過這種事,實際上就真的沒有這些問題嗎?
除非這些人利用專業和名望去犯罪,或者實際上違反這些自己宣稱的理念,我才會覺得驚訝「啊原來他都在演戲騙人」。

不管面對什麼樣的人,我都會如〈Liar Game〉男主角所說的:先懷疑、再信任,這樣才是對自己對別人負責的態度。
誠如我上面所述:所有的信任都不是人性通用推崇,就像我們推崇「禮讓」,但有些文化講求「規矩」才是「美德」,禮讓是打破規矩,有些文化覺得「爭先」才是美德,覺得禮讓是視人為弱者的不尊重。
往東亞文化細說,有人認為「家庭」高於一切倫理,所以為了家庭安康富餘,理想和道義相對可捨棄。
有人則認為「理想」高於「家庭」、「道義」,所以可能在外獲得很高成就,私德不修。

以上這些,每個人不一樣,同一人也不是恆久不變,所以曾經的親密關係常成陌路。
我們不知道面對面的陌生人怎麼想,所以如果想信任,就要先懷疑「對方跟我想得不一樣」去了解,直到觀察對方實際為人為止。
人家心裡著重不同,也不代表他錯,撇開犯罪事實,很多時候只是彼此價值分歧,「盲目信任對方如自己一樣看待」的結果往往等自己受傷了,才悲戚「看毋著人」。
我看過很多人常常陷入這樣的悲戚中,覺得遭受背叛、欺騙,但細究根源,有時就是什麼沒跟他講、什麼沒有看得他重,說穿了,就是犯了不夠了解、盲目信任的症頭。
你憑什麼擅自認為對方跟你想得一樣?你有去好好觀察對方嗎?
如果在觀察的過程就發現對方跟你想得不一樣,那有什麼好驚奇的?
如果你沒去觀察對方就被辜負信任,而且不只一次,是不是要反省你太容易受這種傷?

我現在去餐廳、星巴克還是會留東西佔位,但我留的都是「被偷找不回來也不會後悔」的物品,當然也會觀察廁所多遠、有沒有監視器、周圍人口複雜度、偷竊要經過多少桌人才能離開。這些都是觀察五秒鐘就可以得到的資訊,受害不該被檢討,但有心自保是人性共通的美德,出了事,人家不會說我「不小心」、「沒注意」,我也不會怪自己「太相信人」、「太相信台灣的治安」。